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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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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那兩道聲音之後,錢貝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對,她說不出來是種什麽樣子的感覺,只覺得在那聲音響起的一瞬間,自己的腦子似乎抽了了一瞬,緊接著一種莫名的急切情緒便湧了出來,她心裏生出了幾分沖動之意,迫切地想要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不過雖然急切,錢貝到底還是有幾分理智存在的,她強壓下心中那種迫不及待想要沖進去的情緒,默默地朝著門口處靠了靠。

她得在聽聽,看看那兩道聲音還能不能給她帶來影響。

然而除了剛剛那兩道比較清晰的聲音外,之後屋子裏面的聲音便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就算錢貝伸長了耳朵努力去聽,也聽得不太清楚,心中翻湧著的焦躁情緒讓她下意識地往裏面探了探身體,想聽清裏面的人在說些什麽。

由於偷聽得太過專註,錢貝的註意力大半兒都放進了屋子裏面,倒是沒有註意到自己身後多了個人。

“姑娘,你在看什麽?”

正專註聽著屋內聲音的錢貝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麽東西,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前面倒了過去。

糟糕!

電光火石之間,錢貝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一只帶著涼意的手抓住了,緊接著她便被人拽了起來,那人手上用了巧勁兒,錢貝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轉了個圈兒。

莫名其妙轉了個圈兒的錢貝:“……”

她是誰,她在哪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偷聽被抓包,即便有說破天的理由,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錢貝的臉漲得通紅,眼神飄忽了起來,不敢看面前這人的臉。

就在她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解釋自己行為的時候,那人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姑娘,如果你沒事兒的話,勞煩讓一讓,你擋住我的路了。”

錢貝:“……”

這就有些尷尬了。

這人的聲音很好聽,如同上好的暖玉,溫溫潤潤的,月兒至極,從聲音上來判斷,他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

錢貝的面色發紅,覺得自己今天丟人的事兒做得實在是太多了一些,她努力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起身朝著旁邊讓了過去。

“對不起。”

說著,錢貝往旁邊讓了過去,接著便擡頭朝著剛剛說話的那人看了過去,然而那人走路的速度很快,錢貝就只看到了一個背影而已。

當看到那人的身影時,錢貝微微一楞,臉上的神情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那是一個很幹凈的人。

當然錢貝所說的幹凈並不是表面上的,而是更深一種層次的東西,剛剛過去的那人身上沒有任何的因果線,幹幹凈凈的,像是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存在。

初生的嬰兒是這個世界上最幹凈的人,可即便是他們,身上也存在著因果線,這些因果線是人誕生之初便存在的,也是人跟這個世界的羈絆牽連,隨著年歲增長,人身上的因果線只會變得越來越多,因為行善或是作惡,身上的因果線也是黑白交錯,大部分的人身上的因果線都是白色居多,而少部分人身上的因果線是黑色居多,憑著纏繞在他們身上的這些因果線,便能判斷這些人的好壞。

剛剛那個男人的身上怎麽會沒有因果線?

錢貝有些茫然,她想起自己先前聽到屋子裏面傳來的那兩道聲音之後所產生的種種不正常的表現,心中隱約生出了一些危機感來。

老實說,無父無母孤兒院出來的錢貝之所以能夠頂著窮命如同雜草一般長到這麽大,靠的就是她那近乎變態的自制力。

她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把所有不必要的東西剔除掉,然後將自己所能支配的一切都攥在手中。

活了二十四年,錢貝幾乎沒有出現過像是剛剛那樣子失控的樣子。

這個未裝修好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公司讓錢貝生出了濃濃的危機感來,她覺得自己要跟這公司拉開距離,要不然的話可能會惹上極大的麻煩。

這麽想著,錢貝很快便做出了決定來。

她沒有在這裏多做停留,收拾了一下工具後,便推著自己的工具車離開了,以後這裏她還是少來為妙,也許回去可以跟公司提一提,換個區域打掃衛生。

就在錢貝走入電梯後沒多久,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從走廊盡頭的那間辦公室裏面走了出來。

“你剛剛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

說話的是那個高個子男人,他長得很英俊,只是氣質卻清清冷冷的,他的肌膚透著一種不正常的蒼白感,說話的時候聲音也跟他的人一樣,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感。

那個矮個子男人卻是與他完全相反的類型,聽到那高冷男人的話之後,他笑著點了點頭:“是感覺到了一些東西,老大,你怎麽不問老俞?他剛才回來,應該看到了什麽。”

聽到矮個子男人的話後,高冷男人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愉之色。

“煩。”

扔下這句話後,高冷男人沒有在這裏多做停留,轉身回了辦公室。

那個矮個子男人聳聳肩膀,他朝著走廊這邊兒張望了一番後,也沒有看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便也跟著轉身回去了。

來日方長,也不著急,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

****

錢貝所在的保潔公司在一樓,因為整棟大樓還有很多樓層沒有公司進駐,因此她們公司的員工並不多,做完自己分內的事情後,錢貝回了公司,準備休息一會兒,順便提一下自己換樓層清掃的事情。

然而她前腳剛踏進公司,便被一個跟自己關系不錯的大姐扯到了角落裏面。

“小錢,你可回來啦,先別過去,經理現在在生氣,你現在過去就是在觸黴頭,小心她對你發脾氣。”

把錢貝拉過來的人叫丁文蘭,她跟錢貝是同一批入職的保潔員,因為錢貝幫過她的忙,丁文蘭便將錢貝當成了自己的侄女一樣看待,願意多照顧著她幾分。

聽到丁文蘭的話後,錢貝有些不解地說道:“丁姐,怎麽了?”

見錢貝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樣,丁文蘭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錢貝。

“有人來找經理告你的狀,說得可難聽了,那女的也不知道什麽來頭,囂張得要命,就連經理都被她罵了幾句,現在經理正在火頭上呢,你現在可別冒頭。”

丁文蘭是真心實意地關心錢貝,因此對錢貝所說的那些話也是完全發自內心的,現在經理正在氣頭上面,她可不想錢貝進去觸黴頭。

自己跟錢貝的關系不錯,之前錢貝幫了她那麽大的一個忙,又不肯收錢,行事可是仗義得很,她便想著要多照顧著她幾分。

丁文蘭是比錢貝先一步回來,正好撞上了朱莉來找經理,因為聽到錢貝的名字,她便湊過去聽了一耳朵,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此時丁文蘭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錢貝。

丁文蘭的文化不高,也找不到什麽好工作,因此這些年一直都是做保潔的,大大小小的公司也去過不少幾個,因為在這一行做的時間長了,對這一行裏面的彎彎繞繞也知道不少。

一般來說,只要他們負責的區域有人來投訴,負責這部分區域的保潔絕對會吃虧,在某些人眼裏面,他們這些做保潔是社會地位比較低下的人,根本不是跟那些衣著光鮮的白領什麽的是同一層次的,那些人並不會在意他們,也不管他們的投訴會帶來什麽樣子的後果,因此說話的時候毫不客氣,幾乎是什麽難聽說什麽。

而公司為了息事寧人,大部分都會選處罰他們這些人。

畢竟做保潔的大都不是什麽正式員工,家裏面也沒有什麽背景,處罰或者辭退他們並不會造成什麽惡劣的後果,公司也不怕辭了他們沒人幹活兒,隨便招人也就能招出一大堆來。

丁文蘭不知道錢貝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也猜不到她為什麽會來做保潔,不過丁文蘭很清楚一件事情,錢貝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的。

她雖然跟錢貝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從她的言談舉止上來看,她便知道錢貝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姑娘。

再加上錢貝之前幫她的忙,丁文蘭更加清楚地知道錢貝是個有本事的的人,她覺得錢貝之所以跟她做著同樣的工作,應該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

君不見那些小說電影電視劇裏面的高人都喜歡當乞丐掃地僧之類很不高大上的職業麽?

所以丁文蘭也一門心思地認為,錢貝也是這樣子的人。

若是錢貝知道丁文怎麽想她,估計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不過她還沒有那能看透人心的能力,所以並不知道丁文蘭已經把她當成了掃地僧之類的存在了。

盯著丁文蘭絮絮叨叨地說的那些話,錢貝臉上的表情發生了一些變化,她的眉頭皺了皺,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

之前朱莉的事情錢貝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即便朱莉來投訴,也不會給她造成什麽困擾,畢竟監控擺在那裏,孰是孰非一目了然,誰也不會聽朱莉的一面之詞。

只是現在聽到丁文蘭所說的話之後,錢貝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保潔而已,像是她這樣子的一抓一大把,經理為了壓下這麻煩,說不定會選擇直接把她給解決了。

想到這一點兒後,錢貝的臉色那裏還能好看得起來?她覺得事情可能要遭,難不成自己這份工作幹不了幾天就又要丟了?

見錢貝的臉色不大好,丁文蘭便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怎麽惹上丁文蘭那個瘋女人的。

錢貝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便將自己先前遇到的事情告訴了錢貝。

丁文蘭在這一行幹得久了,遇到的事兒可比錢貝多多了,聽到錢貝說的事兒之後,丁文蘭心中的怒火不停地翻湧著,義憤填膺地說道。

“她這人怎麽這樣子?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我們雖然是保潔,可是我們憑自己的本事兒賺錢,咱們也不吃她的不喝她的什麽事兒也不指望她,她怎麽能這麽欺負人?不行,我得好好去跟她說道說道!”

丁文蘭越說越生氣,錢貝的遭遇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立馬便跟錢貝同仇敵愾了起來,嘴上絮絮叨叨地說著要幫她報仇的話。

“好了丁姐,為了這樣子的人犯不著,把你氣著了可劃不來,別生氣了,不值當的。”

見丁文蘭氣得呼哧呼哧直喘著粗氣兒,錢貝柔聲細語地安撫了她幾句。

跟氣得要去跟人幹架的丁文蘭不同,錢貝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這世界上的垃圾人那麽多,要是一個個去跟他們生氣,她都不夠忙活的。

“待會兒我去跟經理說一下,看看事情怎麽解決,丁姐你放心,理兒在咱們這裏,我想經理也不會怎麽懲罰我的。”

看到錢貝這個樣子,丁文蘭的火氣兒慢慢地消減了下去,雖然這事兒鬧得挺憋氣兒的,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明明大家是同樣的人,可是因為學歷和職業的不同,硬生生地被某些人給分出了三六九等來。

而她們就是處在最底層的那些人,似乎誰都能上來踩上一腳。

不過很快丁文蘭又想起了錢貝的本事兒,原本憋悶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這一次那人找上的是錢貝,丁文蘭知道,錢貝可不是個普通人,這一次他們怕是要踢到鐵板了。

“小錢,我要去幹活兒了,你有事兒再來找我,你丁姐的本事兒雖然沒你的大,可是解決一些小事兒絕對沒問題的,你放心,對方要是真的不依不饒,我絕對會幫你去撐腰的。”

丁文蘭又跟錢貝說了兩句後,便推著自己的小車走了,她還有工作要做,也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裏耽擱。

丁文蘭走了之後,這裏就只剩下錢貝一個人了,她嘆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原本錢貝還想著要去找經理,看看能不能給自己換個樓層,不過現在看來,她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的好。

不過想到之前的事情,錢貝慢慢地也就冷靜了下來,其實這事兒能不能解決並不重要,最多也就是這份工作做不下去,重新換一份工作罷了,她已經習慣了經常的換工作,這麽多年下來,她都已經換出了經驗來了。

更何況剛剛九樓盡頭的辦公室給錢貝的感覺有些不太好,如果丟了這麽一份工作的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這麽想著,錢貝便放松了下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將小車推到一邊兒放好,她沒有像丁文來所說的那樣躲開,反而主動朝著經理室的方向走了進去。

到了經理室門外後,錢貝擡起手敲了敲門,很快經理的聲音便從屋子裏面傳了出來。

“進來。”

經理的聲音聽著有些沈悶,跟往日裏有很大不同,聽起來情緒像是不大好,錢貝也不以為意,聽到經理說讓她進去後,錢貝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杜愛玉是這家保潔公司的經理,她年紀輕輕便坐到了經理這個位置,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在公司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

原本一上午都好好的,結果剛剛卻突然跑來一個女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指責,說他們公司的保潔員工作不好好做,喜歡偷懶不說,竟然還口出惡言,詛咒她去死,她來就是要一個說法,讓杜愛玉好好地懲罰那個保潔員,最好把她開除了事兒。

杜愛玉哪裏受得了這樣子的閑氣兒,只是礙於自己的工作,卻不得不好言好語地勸說對方,並且保證自己一定會給她一個說法。

好不容易把人給打發走了,杜愛玉的好心情也被消磨得一幹二凈,同時對那個闖禍的保潔員也沒有什麽好感。

如果不是她的話,她怎麽會受這樣子的氣?

聽到開門的動靜之後,杜愛玉擡頭看了過去,當看到從門外走進的錢貝時,杜愛玉眉頭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極為難看。

錢貝長得漂亮,人又年輕,是這批保潔員最出眾的一個,因此杜愛玉對她也有印象,看到錢貝來了,她的心情更差勁兒,不過杜愛玉也沒有直接劈頭蓋臉地去教訓錢貝,而是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詢問她事情的前因後果。

“錢貝是吧,你知道剛剛八樓廣告公司有人來投訴你了吧?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錢貝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杜愛玉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錢貝所說的跟朱莉所說的完全不同,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話,那個叫朱莉的女人先前怎麽能有臉跑到她這裏來破口大罵?分明做錯事情的人是她,結果現在她自己反倒是倒打一耙,把錯全都推到他們的頭上來。

只是經過剛剛的那番接觸後,錢貝知曉對方是個難纏的家夥,因為錢貝的事情去得罪對方實在不劃算,畢竟那人是個會鬧的,每天來上這麽一出,他們還怎麽做生意?

不過若是因為這事兒就把錢貝直接開除,杜愛玉的心裏面也有些不太舒服,憑什麽她要去聽朱莉那個瘋女人的?

略微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杜愛玉開口說道:“不管怎麽說,既然有人投訴你,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對你的處罰是一定要有的,你明白吧?”

錢貝點頭,沒有說些什麽。

見錢貝如此,杜愛玉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稍稍好看了一些,之後便說了對她的懲罰。

扣除一天的工資。

這樣的處罰其實已經算輕的了,不管是因為什麽樣子的原因,杜愛玉並沒有像是丁文蘭擔心的那樣子直接開除她,這樣子的處罰其實並不算重,錢貝也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想到自己因為朱莉被扣掉的那部分工資,錢貝心裏面還是覺得不太痛快,她想了想,開口問道:“杜經理,那你說我能不能到對方的公司去投訴她?畢竟這事兒她也有錯。”

朱莉能跑來投訴她,那她也能跑去投訴朱莉,畢竟嚴格說起來,他們跟朱莉她們的公司也不存在什麽雇傭的關系,朱莉的行為其實是越界了的。

杜愛玉看了錢貝一眼,覺得這姑娘長得漂亮歸漂亮,可是這腦子卻有些不太好使,她跟朱莉的情況能一樣嗎?現在她處在弱勢位置,拿什麽去跟朱莉鬥?鬧最後到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

杜愛玉揉了揉眉心,沒好氣地說道:“行了,那個朱莉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你跟她糾纏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跟她的職業不同,你覺得你去投訴能有用嗎?她不會受到什麽處罰,你怕是要倒黴了。”

以卵擊石,最後倒黴的只有那個卵。

該說的都說了,杜愛玉也不想跟錢貝多說些什麽,她朝著錢貝擺了擺手,示意她先離開這裏。

“去忙吧,以後小心一點兒,避著點兒那個瘋女人。”

聽到杜愛玉稱呼朱莉為瘋女人,錢貝微微一楞,不過很快便明白了過來。

看來朱莉是把杜愛玉也給得罪了,不過這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朱莉那張嘴實在是臭,得罪人也沒有什麽稀奇的。

該說的都說了,錢貝也沒有在這裏多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杜愛玉的辦公室。

她走了之後,杜愛玉也跟著站了起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將先前那些負面情緒都丟出腦海,這才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其實最正確的做法就是把錢貝給開除了,不過杜愛玉到底是心軟了,她說不清是因為討厭朱莉,想要留著錢貝來表明自己的態度,還是因為自己對錢貝這個姑娘的那幾分欣賞。

總歸不過是件小事兒,舉手之勞而已,她沒必要事事順著那個惹人厭的女人的意。

****

朱莉去投訴了錢貝之後,幾乎是逼著對方經理給錢貝一個懲罰,她做慣了這種事情,知道對方一定會把錢貝開除的,想到明天就不用在看到錢貝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朱莉心裏面的火氣跟著消散了不少,回去的時候,走路都帶著風。

朱莉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弱肉強食,什麽樣的人就該做什麽樣的事兒,下等人就該待在下等人的圈子裏面,高低貴賤這是老天註定的,想要改變階層,從泥潭躍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在她這裏,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解決了錢貝之後,朱莉的心情變得非常好,回到辦公室之後,她得意洋洋地看了辦公室那些人一眼,目光著重地落在那幾個喜歡跟錢貝聊天的男人身上。

這幾個男人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想著跟錢貝那個掃垃圾地待在一起,她是做了好事兒,讓他們能清醒過來,徹底拉開跟錢貝的距離。

想到這裏,滿心得意的朱莉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我剛剛已經去舉報那個掃垃圾的了,她馬上就要被開除了,這事兒也是給你們提個醒,要看到長得漂亮的女人就往跟前湊,我可是聽說了,那個掃垃圾的就是個鄉下來的農村妹,大字都不認識一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文盲,我說你們好歹也是上過大學的高材生,跟個不識字的農村妹在一起,也不嫌掉價。”

朱莉的意思很明顯,她就是要在大家夥兒的面前貶低錢貝,讓他們知道錢貝是個什麽樣子的貨色,用貶低錢貝的方法來告訴大家,她才是那個該被眾星捧月的人。

然而朱莉說話的語氣是在太差勁兒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眾人對她的反感升到了頂點兒。

朱莉說這些話的時候眾人誰都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她這麽巴拉巴拉地說了半天,鬧得就像是在唱獨角戲似的。

到最後朱莉也覺得沒什麽意思,悻悻地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齊言看了朱莉一眼,對她的觀感差到了極致。

先前他只覺得朱莉是個不太好相處的女人,掐架好強,自視甚高,可是現在他卻覺得朱莉這人行事兒也太過尖酸刻薄了些。

只是大家到底是一個公司的,平日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齊言也不好多說些什麽,只能學著大家的樣子,不去搭理她。

朱莉覺得自己去投訴了這麽一場之後,錢貝絕對沒有法子在這裏混下去了,想到明天就不用見到那張讓她覺得厭煩的臉,朱莉的心情大好,嘴裏面哼著的歌就沒有停下來過。

公司裏面的人不恥她這樣子的行為,對她都愛答不理的,可是朱莉根本不在意。

就算他們生氣又能生氣多長時間?她才是他們的同事,錢貝就是個陌生人而已,他們能為了個陌生人跟她這麽一個朝夕相處的同事計較嗎?

答案是不會的。

上班的時間過得出奇快,不過轉眼之間便到了下班時間,只是朱莉負責的一個策劃案沒有通過,明天甲方就要要方案,朱莉沒有辦法,只能留在公司加班,她心裏不快活,可是卻不能不做,只能不情不願地留下來加班。

金源大廈才剛剛投入使用沒多長時間,白天的時候還好些,可是到了晚上,周圍過於安靜的環境讓人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一個人留在公司加班並不是什麽愉快的經歷,然而因為朱莉的人品不好,在公司裏面沒有什麽好朋友,再加上白天鬧出的事情,大家夥兒都對她有意見,因此在朱莉加班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人願意留在這裏陪著她,下班的時間到了之後,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朱莉一個人在了。

不過好在朱莉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加班模式,倒是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她加過那麽多次班,早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待著了。

只是這方案改來改去,總是沒達不成甲方所要的效果,朱莉的情緒變得越發暴躁了起來。

“這什麽破公司?一點都不人道,這麽晚了還叫人來加班,煩死了,加班加班,他們出一張嘴,我就要跟著跑斷腿,真的太不公平了!”

情緒暴躁的情況下,朱莉便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偌大的辦公室裏面回蕩著的全都是她那些尖銳的抱怨聲。

好在現在公司沒人,要不然聽到她的抱怨後,大家夥兒對她的觀感怕是會越來越差的。

等到方案徹底改好了,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鐘,朱莉疲倦得厲害,恨不能就這麽趴在桌子上睡過去,可是卻有不得不強打著精神將更改過後的方案重新裝訂起來。

“終於結束了。”

朱莉累得厲害,收拾好了之後,她把改好的方案放到了老板的辦公室裏面,這才離開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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